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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外文摘:習近平畫像與陽具中心主義

2023年11月5日

上海萬聖節遊行中,出現很多LGBTQ的元素。有女子將自己裝扮成陽具,最後被警察帶走。有評論認為,這樣的行為藝術嘲諷了中國當代社會文化中「陽具中心主義」的現狀。遍佈中國街頭的巨幅習近平畫像也是這種陽具符號的隱喻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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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 Halloween Shanghai
圖片來源: VCG/Getty Images

(德國之聲中文網)2023年上海的萬聖節遊行是2022年烏魯木齊中路「白紙運動」以後上海最大規模的社會運動。總部位於華盛頓的「議報」發表文章《政治隱喻與去中心化社會運動——評2023年上海萬聖節遊行》,作者黃意誠指出,當下中國的文化霸權被官方嚴厲把持,強調一種瘋狂的排外主義、民族主義和父權中心主義。實際上,民族主義與父權制是同構的。習近平就是中國父權制最核心的符號,是當下中國社會文化中絕對的禁忌,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在上海萬聖節遊行中,我們看到很多LGBTQ的元素。如有女子將自己裝扮成陽具,最後被警察帶走。這樣的行為藝術嘲諷了中國當代社會文化中「陽具中心主義」(Phallocentrism)的現狀。遍佈中國街頭的巨幅習近平畫像也是這種陽具符號的隱喻形式。對符號秩序的挑戰和對暴力機器的挑戰是等價的。其他如程蝶衣(張國榮)扮演的虞姬形象,以及許多其他模糊性別界限的化妝表演,也可以看作對社會性別秩序的挑戰。

作者說,對於這樣大規模自發性的社會運動,官方很難直接禁絕,因此採取收編的方法。對於一些有明確政治含義的圖像(如「達到程蝶衣」)採取了封禁,其他的圖像則在一定程度上允許他們在內網傳播。這與中國官方嚴禁民眾在內網提及「白紙運動」形成反差。但只要民間有自組織的能力,就總會發出「不和諧的雜音」,進而與官方話語對峙、叫板。未來官方的話語仍會繼續與民間進行來回拉扯的攻防戰。相比於現在已經「筋疲力盡」的香港社會,內地如上海的社會運動仍然在方興未艾的階段,還有很大的社會能量沒有釋放出來。可以預見到2023年上海萬聖節遊行會載入上海和中國社會運動的歷史之中,未來年輕人在去中心化的實踐中,也必然會自行發展出更加多元化且有創意的抗爭形式。

李克強的十年:偶爾試圖掙扎,沒有出彩政績 

新加坡「端傳媒」發表文章《從「破壁者」到「隱形人」:逝者李克強,和他擔任總理的中國十年》,作者盧楊、韓大狗和荒川回顧了李克強從2013年3月就任中國國務院總理到2023年10月去世這十年的政治經歷。文章指出,在第一個總理任期之內,無論是什麼原因,「李克強經濟學」沒能夠充分展開,也失去了其在實踐中檢驗長期效力的機會。儘管如此,李克強的經濟路線,獲得了長達三四年的貫徹空間。其中的許多嘗試,也大幅度影響、定義,並依舊主導著中國人的日常經濟生活。

在李第二個任期的末尾,二十大即將召開之時,反而在境外的媒體與言論平台出現了不少政治流言,稱黨內退休老幹部對習近平的清零路線不滿,有意讓李克強接任一把手,即所謂「習下李上」。文章認為,老幹部們就算存在不滿,他們的政治影響也早在2012到2017年這五年間,就已經被肅清。李克強通過胡錦濤和「團派」東山再起的可能性,實在只存在於人們的臆想之中。李克強在其第二個任期內,已不可能對政局產生任何重大的影響。即使對於他本職之內的經濟工作,也只能做一些縫縫補補。他的想法相比於習而言更為現實和理性,但本身其實也並未有多少能力扭轉頹勢,更不用說是被捆住手腳之後了。

文章指出,如今,在懷念生前主政十年中很難說有出彩政績,偶爾試圖掙扎,又手腳日益無法伸展的李克強時,他生前所言「中國開放還要繼續往前推進,長江黃河不會倒流」一再成為線下和線上人們使用的一個符號,在憋屈與無奈的現實中,寄託著一絲渺茫而不失由衷的希望。

愛國不是強制性的政治義務

總部位於美國的《中國民主季刊》第4期發表香港中文大學政治學者周保松的文章《自由愛國主義》。文章認為,未經充分反思且得到合理證成的愛國主義,不值得我們無條件服從。要滿足這條原則,我們的社會就必須要有充分的言論自由和思想自由,容許公民對愛國主義的各種主張展開廣泛而深入的討論,也要容許人們有是否愛國及如何愛國的選擇空間。惟有如此,我們才能對這些主張的真實性和合理性作出明智判斷。

文章說,一個自由主義的政治制度,會特別重視四項價值:秩序、自由、平等和正義。也就是說,一個值得我們效忠的國家,必須以這四者作為它的憲法基礎。這不是說,我們必須等到這些價值完全實現,才去認同這個國家,而是作為共同體的成員,我們希望自己的國家能追求和實現這些價值,我們也以這些價值去判斷和約束國家的作為。如果既有的政體嚴重違反這些價值,我們就沒有認同和效忠的義務,甚至有不服從以至反抗的理由。

作者強調,在民主社會,愛國不是強制性的政治義務,人們對於應否愛國以及如何愛國,可以自由辯論,甚至可以對國家的重大政策提出尖銳批評和質疑,例如發起各種反戰運動。經過自由思考和嚴肅探究後形成的政治信念,會令個體更加知道自己為何而愛、如何去愛,以及愛的界線和限度。事實上,一個健康的社會,並不需要公民有過度的愛國狂熱,而只需要他們清楚自己的權利和義務,過好自己的生活,並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參與公共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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