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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無法治癒我們的傷痛」

Heiner Kiesel2014年11月5日

極右翼恐怖組織「NSU(國家社會主義地下)」受害人家屬出書,陳述相關經歷,對德國官方提出批評,並指責梅克爾未能履行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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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hrestag des Aufliegens der rechtsextremen Terrorgruppe NSU 04.11.2014
圖片來源: DW/H. Kiesel

(德國之聲中文網)極右翼恐怖組織「NSU」被粉碎已經3年。3年來,對失去親人感到憤懣而悲哀的受害者家屬對德國有關當局處理犯罪行為的做法越來越不滿。由聯邦德國政府「NSU」受害人事務專員芭芭拉‧約翰(Barbara John)主編的一本名為《時間無法抹平我們的傷口》書新近出版,受害人家屬在書中講述了他們的痛苦和感想。11月4日,作者和編者舉行了該書出版介紹會。

受害人家屬之一的阿卜杜勒凱利姆‧希姆塞克(Abdulkerim Simsek)在介紹會上指出,被害人的遺屬們承受著重壓,他們多麼希望有一天能放下這一重壓。他的父親恩維爾(Enver Simsek)2000年在紐倫堡被「NSU」殺害。希姆塞克說,他多麼希望有一天能對自己的孩子解釋清楚,他們的爺爺是怎麼死的,以及為什麼不得不死去,但根據迄今的情況來看,父親的死因永遠都不會水落石出。希姆塞克說,受害人家屬日漸失去對德國當局的信任感,對情報機構在調查和偵緝犯罪領域扮演不清不楚的角色越來越失望。他指出,受害人家屬們希望瞭解真相,否則,對他們來說,將永遠不會有正常的生活可言。

Jahrestag des Aufliegens der rechtsextremen Terrorgruppe NSU 04.11.2014
芭芭拉‧約翰(2014.11.4)圖片來源: DW/H. Kiesel

對NSU連環謀殺背景調查不力

3名涉嫌NSU恐怖分子本哈德(Uwe Böhnhardt) 、蒙德洛斯(Uwe Mundlos) 和切培(Beate Zschäpe)被控在多年時間裡秘密策劃並實施謀殺,共殺害了9名土耳其及希臘裔移民及1名德國女警官。德國警方、憲法保衛機構以及打入納粹組織的「線人」對該組織的陰謀的犯罪行為幾乎毫無察覺,更無從破獲。在對一家銀行實施搶劫後,本哈德和蒙德洛斯被發現死亡。切培則焚燒了他們共同的藏身之所。作為3人恐怖團伙中的唯一生者,她被送上法庭。

就在《時間無法抹平我們的傷口》一書與公眾見面的這一天,因切培報告患病,原定當日的庭審臨時被取消。

本書前言由聯邦總理梅克爾撰寫。這位基民盟籍政治家要求查清NSU得以長期做案的原因和背景,要求汲取教訓,採取防範措施。梅克爾此前也對受害人家屬們做出過相關許諾。不過,芭芭拉‧約翰在介紹會上指出,安全機構迄今未能吸取教訓,而且,它們的立場使總理「失言」。希姆塞克也提到了梅克爾曾做出的許諾。

Jahrestag des Aufliegens der rechtsextremen Terrorgruppe NSU 04.11.2014
希姆塞克和庫巴斯克在新書發布會上(2014.11.4)圖片來源: DW/H. Kiesel

約翰回顧說,NSU之所以能長年做案殺人而不被覺察,暴露出包括警方和憲法保護機構在內的安全部門各級層犯有過失和失職。她指出,近千名與系列謀殺案的調查有關的警官中,儘管存在對某些人的初始過失罪嫌疑,但沒有作任何立案調查。

自我解脫之舉

在柏林舉行的新書介紹會上,作者們對能夠將自己的經歷和感想傳達給廣大的公眾而感到快慰。書中有13篇敘述,當事人講述了自己以及其他家人如何經歷親人遭襲事件、如何打發震驚與失去親人之痛相伴的日子。阿卜杜勒凱利姆‧希姆塞克希望,通過這本書,很多人可以更好地理解他們,分享他們的感受。在書中,很多受害人遺屬直言不諱地談到了調查人員曾如何侮辱性地對待他們,因為警方相信,被害人與刑事犯罪團伙有染,對發生謀殺案事件負有部分責任。而這一點動搖了他們對德國官方的信任感。儘管如此,依然可以感受到很多作者身上對新家鄉德國的強烈感情。

受害人家屬對在慕尼黑進行的NSU審判案相當不滿。作者之一的庫巴斯克(Gamze Kubasik)女士就指出,做為受害人家屬,大家都希望警方能調查個水落石出,但事與願違,迄今,這一願望完全落空。她尤其厭惡被告切培。她說,如果要說明,何為「非人」,那麼,切培就是一個例子。希姆塞克也表示了自己的不滿。他指出,盡看到作為被告的切培在庭上作秀,讓人好不舒服,「她讓人無法容忍!」穆斯塔法‧圖爾古特(Mustafa Turgut)將司法機構比作慵懶的磨盤,並對審判程序這麼長表示不解。他的兄弟穆罕默德(Mehmet)2004年在羅斯托克的一家快餐店內遭謀殺。穆斯塔法‧圖爾古特是NSU案的從屬訴訟人之一,有權在審判案期間在德國居住。他說,他對這些種族主義犯罪行為發生的這個國度的看法沒有受到根本的影響。他稱,等到一切都過去了,他願意留在這裡,「實現兄弟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