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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執政黨內有觀點認為"對希臘戰爭賠償問題可以談"

Christoph Hasselbach2015年3月18日

希臘要求德國對其進行戰爭賠償。德國聯邦政府則拒絕任何相關的支付。不過,這一緊繃的情勢目前有些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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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uchitsch auf Akropolis
德國佔領軍在希臘(1941)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akg-images

(德國之聲中文網)上周希臘同柏林之間有關戰爭賠償的激烈舌戰看上去早已贏家確定,那就是德國。身陷債務深淵的雅典再次提出了二戰賠款以及發生在1942年的強制貸款議題。德國由聯盟黨和社民黨組成的聯合政府立即堅定地做出表示,該事件早已了結。過去希臘各界政府提出的類似賠償要求都毫無例外地遭到德國的抵抗。對德國政府而言,困獸猶斗的希臘此舉很難排除"耍花招"的嫌疑:只要能弄到錢,可以不擇手段;而該事件也可以調離人們聚焦於"政府無能"的視線。

直到上周,公開支持希臘要求的人還顯得相當孤單,政界只有左翼黨聯邦議院格羅特( Annette Groth)和綠黨議會黨團主席霍夫萊特( Anton Hofreiter) 。格羅特上周說會採取行動支持希臘政府的要求:"德國聯邦政府應當同希臘一道尋求解決問題的途徑",並以德國復興銀行為模式建立一個資助銀行,向其支付110億歐元的當年強制國債。

到了本周,支持希臘要求的就不僅限於反對派了,其間,執政的社民黨也參與進來。該黨曾兩次推出的總統候選人施萬(Gesine Schwan)在《明鏡線上》發表文章稱,在希臘戰爭賠償問題上,"我們必須以資金的方式面對當年的受害者以及他們的家屬"。德國社民黨副主席施提格納(Ralf Stegner)提出開啟一場"賠償討論",他同樣對《明鏡線上》表示,"即便過去了數十年,也還存在著有待解決的國際法問題。"

德國擔心此舉成為先例

由此,德國就希臘戰爭賠償事宜不僅在法律層面,同時也在政治、道德層面開始了一場激烈辯論。這兩個層面,事實上都還未能最終澄清。雖然德國聯邦政府不斷指出,希臘早在1960年同其他歐洲戰爭受害國一道得到了1.15億馬克的賠償,而且戰爭雙方間存在一個"廣泛的相互重新修好協會",希臘也包括在內並能從中獲益;最晚到1990年簽署二加四條約確定德國統一時,賠償議題已全部了結。此外,希臘曾數度將賠償案訴諸法庭,但都是以敗訴告終。

但法學家巴提斯(Ulrich Battis)卻對德國之聲表示,"我不完全排除勝訴的可能",因為希臘的要求有著"某種合理性,這是不容質疑的"。德國對此心知肚明。不過柏林最擔心的是,在希臘問題上的行動可被當作創先河之舉,帶來模仿的效應。如果希臘佔了上風,其他當年的戰爭對手以及被佔領國家紛至沓來,都提出賠償要求,德國將難以應付。在德國,對是否賠償希臘的意見大相徑庭,部分法學者和國家法專家認為該案早已結案;但另一部分卻表示,問題並未蓋棺定論。不過,這只是法律層面的爭論。

Symbolbild Griechenland Deutschland Varoufakis Schäuble
朔伊布勒警告:希臘沒有說出真相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

在政治層面主要是這個議題的討論時間充滿著危險。就算表面而言,戰爭賠償同目前希臘的債務難題毫不相干,但不論在希臘還是在德國的輿論空間,人們立刻就會把兩者聯繫起來,而這種聯繫又再度加深兩國間目前的非友善關係。德國聯邦財長朔伊布勒警告希臘政府,不要萌生使用德國賠償解決債務危機的念頭:"假如這樣向國民許諾,那便是沒有說出真相。"而身為外長的施泰因邁爾則擔心,希臘的債務危機問題會轉化成雅典同柏林之間的希德矛盾糾紛,如果這樣,更不利於解決希臘迫在眉睫的債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