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詩歌不老
2007年3月21日當下詩壇,在經濟社會和文化傳媒的雙重裹挾下究竟景況如何?為瞭解答這個問題,德國新聞通訊社曾經委託民意調查機構Polis做過一份問卷調查,結果發現,每兩名德國人當中就有一個不再讀詩。其中,58%的男子缺乏「詩意」,而在年齡介於20至29歲之間的年輕人中,63%的多數已經很久沒有翻閱過詩集。
讀者意興闌珊導致詩歌地位岌岌可危,為此,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拿出保護白犀牛和金絲猴的熱情,大力支持詩歌創作、傳播和翻譯工作。而柏林文學社一直扮演著一個幕後策劃人的角色。
捍衛詩歌
據柏林文學社社長Thomas Wohlfaht介紹,設立「世界詩歌日」的最初想法來自於該社詩歌部主任、摩洛哥詩人Mohammed Bennis。經過國際上一番曠日持久的討論,最終得以落實。社長回憶道:「德國文藝界一開始很難理喻,為什麼在世界書日之外又另行開闢一個世界詩歌日。」
然而,一度尊為文學瑰寶的詩歌已經成了書籍市場上的問題孩子。據德國圖書交易協會最新統計資料表明,詩集發行量僅佔文學類書籍總發行量的2.3%。近年來,國際詩歌市場行情更是每況愈下。聯合國社科文組織德國委員會發言人Dieter Offenhaeusser承認,「為一本詩集尋找買主要比推銷一部小說或者紀實文學困難得多。」
對此,中國詩歌界深有同感。安徽師范大學詩學研究中心研究員楊四平表示:「整個世界都在受經濟驅動的影響,詩歌在這種浪潮中更加邊緣化。詩集發行量萎縮,讀者越來越少。同時經濟社會還帶來一種文化多元,讀者進行文化消費的方式也越來越多,電子出版物等音像消費遠遠超過了詩歌。」
詩壇亂相
與德國相比,曾經經歷過大唐盛世和文化輝煌的中國在面對傳媒時代對詩歌藝術所提出的挑戰時更多了幾分惶惑。台灣先鋒派詩人向明指出,胡適等人在90年前領導的詩歌革命爆破了古詩,開啟了新詩寫作,但是創作中的濫用自由也導致了詩歌標準的混亂和缺失。「現在的情形是,過去、現在和未來被壓縮在一起,古詩、新詩並存。」而新詩創作群體中,又有「非非」詩人、「莽漢」詩人、「知識分子」詩人、「口語」詩人乃至「下半身」詩人等不同派別。中國詩壇魚目混珠。
但經歷了百年風雲,走過郭沫若、徐志摩、聞一多、艾青、七月詩人、九葉詩派,直到新時期的「朦朧詩派」、「新生代」詩人……中國新詩擺脫舊詩樊籬、成為嶄新詩體屹立文壇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對此,德國詩人、漢學家顧彬持肯定態度,他說:「中國擁有世界一流的詩人,這是國際漢學界的共識。」
藝術永生
可是,撲面而來的電子音訊是否終將扼殺詩歌的未來?對此,聯合國社科文組織的Offenhaeusser持否定態度,他說,詩歌是一種能夠脫離時代繼續留存在心裡的東西。人類自古就有一種將主觀感受傾訴於筆端的欲求,並由此而派生出一門高深的語言藝術,這種藝術形式將永不消亡。
今年,為慶祝世界詩歌日,柏林文學社組織了「詩歌界」(Poetische Zone)文化盛會,邀請各國詩人前來朗誦——因為詩歌本身是一種可以發聲的文字。柏林文學社社長Wohlfaht認為,詩歌的本源在於跳動在語言中的音律和節奏,與音樂、舞蹈有著本質上的文化牽連。詩歌朗誦將拓展詩歌的傳播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