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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外行人也能開快篩站?德國疫情催生出的「新商機」

2021年5月28日

在德國,開間快篩站可能比你想像的更容易。無需相關知識背景,外行人只要上網完成課程,就能申請經營快篩中心,而且輕鬆就能獲得到政府補貼。這是否成為了牟取暴利的新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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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bolfoto Corona-Schnelltest
圖片來源: Sebastian Gabsch/Geisler-Fotopress/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德國政府在今年三月推出抗疫策略,免費提供民眾快速抗原測試,以擴大篩檢規模的方式遏制疫情擴散。自此之後,一些店家也開始要求顧客必須提出快篩陰性的證明才能入內。快篩站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不僅在診所或藥房可以接受快篩,高速公路休息站、連鎖家具店、大型園藝店等場所的停車場,甚至是鄉間公路旁,都能找到外觀是白色帳篷的簡易快篩站。

那麼,誰能在德國經營新冠快篩站?聽起來至少需要專業知識背景,經營者還得有醫療或護理的從業資格?實際上,開間快篩站所需必備的條件可能比你想像的更簡單。

據德國「每日新聞」(Tagesschau)報導,經營快篩站幾乎沒有什麼前提條件,只要在網上完成如何採集檢體的線上課程,就可以向衞生部門提交開設測試中心的申請,而且通常很容易就能獲得批准。報導引述北威州衞生部的統計,在這個德國人口最多的聯邦州中,截至5月中旬共有8735個快篩站,比3月時的1862個暴增至少4.5倍。

Deutschland | Coronavirus | Maßnahmen und wirtschaftliche Folgen
德國逐漸放寬防疫限制,一些地方只要持有快篩陰性證明就能在餐廳用餐圖片來源: Christoph Schmidt/dpa/picture alliance

無需收據就能報賬

快篩站每為一人做篩檢,就能得到18歐費用(12歐人工費及6歐材料費)。這筆金額是由德國醫療保險醫師協會(KV)發放,而每1歐元的支出都能通過聯邦社會保障局(BAS)報銷。一名KV高層人員估計,單是在今年5月就會有5000萬到6000萬次測試申報,這意味著大約10億歐元的費用。

同樣令人意外的是,根據聯邦衞生部的明文規定,快篩站上報的數據不能含有受測者的個人資料。換句話說,快篩站不需提交受測者的姓名、生日或地址,甚至無需證明購買了抗原試劑,只要上報測試人數就能收到補貼。各地衞生局、醫療保險醫師協會或其他政府部門,都不對申報數據的核實負有責任。只有少數幾個聯邦州要求篩檢站每日要在政府網站上傳檢測數字。

Deutschland l Coronavirus - Modellprojekt Tübingen
德國圖賓根此前曾推出試驗項目,只要篩檢呈陰性就能在城裡自由活動。標示上寫著「先檢測再購物,擴大測試義務」圖片來源: Bernd Weissbrod/dpa/picture alliance

可疑的篩檢數字

德國最大篩檢中心營運商之一Medican近期就被北德廣播公司(NDR)、西德廣播公司(WDR)和《南德意志報》踢爆,其篩檢站所上報的人數遠超過實際測試次數。上述媒體的記者實際在Medican檢測站外觀察快篩人數,並與其在北威州政府上傳的數字比較,發現Medican有浮報之嫌。例如在明斯特,某日接受快篩的人數約為100人,但Medican卻上報了422人;Medican位於埃森的快篩站也有同樣情形,某日實際受測者為550人,當日上報數字卻有1743人。

「每日新聞」指出,Medican在明斯特的其中一個篩檢站一周內就上報了3600次檢測,但沒有任何人篩檢出陽性結果。其位於科隆Marsdorf的快篩站上周聲稱進行9200次快篩,所有結果皆呈陰性,在埃森的一個檢測站亦然,上報12199次測試,12199次檢測結果為陰性。

Medican的經營者Oguzhan Can不僅是房地產業者,也涉足不同商業領域,曾是「瓦滕沙伊德09」足球俱樂部的監事會主席。根據Medican官網上的訊息,該公司在36個城市中有54處快篩站。Oguzhan Can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回應稱,Medican通報的總數無誤,只是在一些城市中會把多個快篩站的結果匯總呈報,這樣的做法「此前已與有關當局溝通過」。他還表示,陰性結果佔多數是因為德國的感染率下降,「我們應該感到高興」。

但「每日新聞」報導稱,明斯特衞生局澄清,並沒有與Medican做過此類約定,該公司在明斯特只有兩處快篩站,其通報的篩檢數字都偏高。埃森政府也稱沒有同意過Medican可以將不同篩檢站的人數加總後通報。據報導,明斯特政府已宣佈取消Medican測試中心在當地營運的資格。

Impfkampagne Deutschland
德國衞生部長施潘的政策是否為投機者提供鑽漏洞的機會?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dpa

投機者的方便之門?

德國衞生部的規定是否為投機者大開鑽漏洞的方便之門?衞生部長施潘的發言人對「每日新聞」表示,雖然快篩站營運者無需上傳相關數據,但必需保留資料以備不時之需,而衞生部目前並沒有接獲任何虛報篩檢數字的通報,若有跡象表明存在詐欺現象,德國醫療保險醫師協會有權進行查證。但KV協會不認為需要為此負責,並表示沒有聽說過賬單詐欺的情況。

KV一名不願具名的高層則認為,「有關當局必須採取行動制定政策,這裡已經成為狂野西部,許多投機者和騙子都湧入了市場,缺乏合理的管制。」

但隨著德國政府即將於6月7日取消疫苗施打的優先順序規定,而完成疫苗接種者將可以享受更多行動自由,無需提交快篩的陰性檢測結果就能購物、理髮或參觀博物館。專家因此預期,快篩需求很快就會銳減,這個市場在今年夏天可能就會崩潰。

(每日新聞、南德意志報、WAZ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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