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跳轉至内容
  2. 跳轉至主選單
  3. 跳轉到更多DW網站

棉棉:帶著『熊貓』革傳統文學的命

德國之聲中文網 秦戈2005年3月3日

「熊貓一年只做兩次愛。我就像只熊貓」。說這話的時候,棉棉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最近,一度作品被禁的「中國壞女孩」上海女作家棉棉在中國大陸獲解禁,出版了所謂第一部「市中心小說」『熊貓』,英文書名「Panda Sex」。

https://p.dw.com/p/6KFN
棉棉:「城市熊貓」不是性冷淡圖片來源: DW

殺回文壇還是現形大陸

中國大陸許多媒體驚呼「棉棉攜新作『熊貓』殺回文壇!」準確地說,棉棉從來沒有離開文壇。中國官方禁止她的小說『糖』對讀者「施加毒害」,把她打成隱身人。幸好有中國發達的地下盜版網路,讓她得以重生,並享受到看似更充分的地下出版自由。

就在這隱身的過程中,棉棉壓著她「晃來晃去長大」的老路,繼續在晃來晃去著成熟。在晃來和晃去之間,她把上海的潮氣、涼氣、生氣和廢氣也吸過來,隨之呼出去形成赤裸裸白花花的文字。讓它們繼續證明她的浪蕩不羈的前衛的存在。

甚至應該托官禁的福,棉棉成名之快比任何一個地上作家都來勢兇猛,而且還遠銷海外十幾個國家。她的小說『糖』在法國成為2003年最暢銷書之一。德國出版界甚至評論她是中國最新亞文化寫作的「文學女皇」。

而今她又在大陸的地表上現身了:一個34歲的上海女人。短頭髮,今天是紅的,明天就可能是綠的。「我一直在變」,她說。

帶著『熊貓』革傳統文學的命

「去他媽的知識分子文學!」棉棉說,「我就只想用簡單的方式去解釋什麼是深刻的理想。為什麼它就不能是文學呢?」

在她以往的故事裡,無不充斥著性、毒品、詛咒,一個到處是賊的無法無天的絕望社會。而這本由「群言出版社」新近出版的180頁新書『熊貓』則鉛華盡褪,文字平白,毫無修辭,通篇充滿對白。棉棉說『熊貓』是一部簡單的深情之作,比她所有的作品都真實;這是她對所有愛她的讀者們的一次鞠躬致謝。

『熊貓』的故事梗概是:一對上海新青年,約定雙方保持「開放的關係」,即允許對方有第三者。這種關係維持到第十年,兩人開始去一場接一場的派對,玩編故事接龍的游戲,來猜測對方那些不被確定的私生活。游戲的最後,出現了一種「熊貓病毒」,誰染上該病毒一年內就只能做兩次愛。

一個未來派小說。而棉棉把它命名為「市中心小說」,並解釋,「這個市中心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大城市的任何一個社交中心,這個中心面對的是整個的世界,整個的宇宙。但是這個中心又是那麼的小,小得大家彼此都認識,小得你沒有機會找到一個情人。」

有評論家感嘆,棉棉的小說宣告了「文字的波普時代來臨」。簡單、深刻、快速、新鮮。而傳統的寫作就像架上繪畫,對她而言,這種形式早已死亡。

完美的愛只有在小說裡

「我酷愛虛構」,虛構「熊貓病毒」的作者如是說。

但是,她又說:「一隻熊貓一年只做兩次愛。我就像只熊貓。」隨後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一不小心,她露了馬腳,暗示這是一部半自傳小說。

一段時間以來,34歲的棉棉變得收斂了。對比當年『糖』被禁的時候,她的氣焰一發不可收。「如果我再寫像『糖』那樣的小說,我會死的。」在深圳浪蕩的歲月過去了,如今的棉棉更經常待在家裡,而不是出門開派對、體驗帶給她所有寫作靈感的上海夜生活。生活漸漸地在改變,患癌症的父親,四歲半的女兒,似乎使棉棉變得理性。

「我不相信這世界存在一種完美的關係,因此我獨身。」數年前和一個英國人的短暫婚姻帶給她一個女兒之外,還有對理想愛情的瓦解。「我一直想尋找一個完美的人,一份像我的小說裡那樣的完美的愛。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她只在自己的小說裡臆想完美的愛,編織一種「自由的」、「開放的」關係,然後在這種自慰式的臆念中過著寡居薄愛的熊貓式生活。從這個角度上看,棉棉與她自己所說的因愛而生因愛而活並沒有矛盾。矛盾的是,她在內心上早已皈依傳統,形式上卻要一味叛逆。

轉載或引用務請標明德國之聲

本站網址:www.dw-world.de/chinese

跳轉至下一欄 瀏覽更多相關内容

瀏覽更多相關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