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悲歌――最后的德裔哥特雪尔人

寻找和平之地

在斯洛文尼亚南部靠近克罗地亚的科彻斯卡地区，生活着一万二千人。每到星期天，这里还有上千人去教堂做礼拜，其中还有零星数个是德裔哥特雪尔人。这个地方过去就叫做哥特雪尔。

公元14世纪，冯.奥尔腾堡伯爵将一些平民从德国迁移到这里。他们先后分两拨到达，先是从凯恩腾，后一拨则是从图林根和法兰肯地区。在过去数百年里，他们与当地的融合出了不少问题，但是显然斯洛文尼亚人不愿容忍这样的抱怨声。

科测夫捷地方博物馆馆长寇尔蒂施说，关于哥特雪尔的德国人的展览是整个地区最大且最重要的：“这里的斯洛文尼亚人和德国人也谈论第二次世界大战呢，只不过斯洛文尼亚人是用斯洛文尼亚语，而德国人用哥特雪尔语。”

但是，二战也再次改变了这里：经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协商后，哥特雪尔地区归附意大利管辖。这之前，当地还住有12500名德国人。1941年10月，全体哥特雪尔人必须到当地火车站，大部分人都获得德意志民族后裔的证明――这也意味着向北方迁移， “回归祖国”。

身为历史学家的寇尔蒂施认为，600年后的“回归祖国”是最关键的时刻，这也意味着这个民族的终结。科测夫捷博物馆的那个展览就叫做“德裔哥特雪尔人的消失了的文化遗产”。

夹在战争的炮灰之间

但是德裔哥特雪尔人格瑞尔不这么认为，他说“我们还有自己的哥特雪尔语言，这还会继续。”哥特雪尔是格瑞尔的母语。他在最早的游击队学校当童子军的时候学了斯洛文尼亚语，那儿还有其他德国人。“有650个哥特雪尔人留下来了，我们和游击队员联合抵抗。我们家有五个游击队员。”

哥特雪尔人离开了的村庄正好留给游击队员，他们甚至在这儿还建了医院。在第一次扫荡的时候，意大利军队摧毁了许多教堂和哥特雪尔人的房屋。1943年，意大利军队撤退，南部斯洛文尼亚地区又成为开放的地区。夜里，科测夫捷的高楼厅里聚集了斯洛文尼亚人民代表，共商国事。而白天，德国的战斗机四处轰炸。

二战结束后，这个闭塞之地建起了集中营。人们在这里发现了很多死人。

格瑞尔说，人们并不认为所有德裔哥特雪尔人都对支持游击战，有些人还被关进了集中营。许多先前没有被意大利军队破坏的村庄，后来都被斯洛文尼亚人摧毁了。哥特雪尔地区成了军事封锁区。

一支消失了的民族

格瑞尔说：“哥特雪尔人的生活并不简单――土地贫瘠，并且缺水。到处是原始森林。45％的土地被他们开垦出来了，成为草地、田地和牧场。可是今天呢…又是95％的土地是荒地和原始树林。”

当年有177个村落，如今大半被摧毁。123个教堂只剩下30个。在欧洲，很少有像哥特雪尔聚居地这样在仅仅数十年内彻底改变。熊和其他的动物在这里出没。几级石阶，一个墙根，或者是几棵苹果树和梨树，暗示这儿曾有过的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