踽踽独行的中国“第六代导演”(下) | 文化经纬 | DW | 11.09.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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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踽踽独行的中国“第六代导演”(下)

“第六代导演”成长于80年代,浮出水面却是在90年代初,这是一个中国人内心世界产生极大转变的年代。也许是创作历程的艰苦,也许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第六代”的电影从一开始就体现着一种灰色调,在迷茫的追求、琐碎的细节描写和俚语脏话式的台词包装下讲述自己的故事。

面对西方文化的强势冲击,中国电影如何走自己的路?

面对西方文化的强势冲击,中国电影如何走自己的路?

(接上期)

中国电影的问题不在于管制,而在于体制--缺乏一种管理模式,将高水准的作品推向市场。导演朱文如是说,制作人耿凌(音译)也持同感。耿凌主要在一家国际集团中负责影视作品的后期制作,也是朱文第二部电影的投资伙伴(出资份额占50%)。这次,她以独立制作人的身份加入朱文的阵营,并以高水平的精工细作为影片增光添彩。

耿凌说:“在中国这样一个国家,盗版DVD价格不超过1欧元,电影票却是其5倍还不止,谁甘愿掏钱进剧场呢?我们必须塑造培养我们自己的观众群体。”

迄今为止,还没人迈出这一步,主动推销朱文电影的商家还没有出现。也许,他们将自筹资金组建一家,耿凌微笑着说:“就让我们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朱文也随声附和。

并不是所有的年轻导演都象朱文走得那样远,他们之中的大多数还要设法翻越重重阻碍。电影人王超便是一例。就着一壶绿茶,他诉说起他的经历。

2001年初,王超完成了电影处女作《安阳婴儿》,勾画了一组来自中国底层社会的灰色画面:“三陪小姐”为了摆脱生存压力,在安阳弃婴;下岗工人为了得到每月二百元钱的抚养费,在安阳拾婴;农民出生的黑道头目为了让自己死而有后,在安阳夺婴。这样的主题自然在中国遭禁。去年夏天,王超也决定闯关,也象前两位同行一样,剧本被放行。

但是不同于朱文(也许还有刘浩),王超无法删改他辛苦摄制的作品。新片的主人公是一个矿井工人,陷害了他的师傅,几年之后又想谋害师傅的儿子。电影局的官员认为影片过于阴暗,建议少让他干点坏事。王超不愿委屈求全,他调侃着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故作轻松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另一位电影人--潘剑林,今年曾将首部影片送交柏林电影节的国际论坛,更加坚决地否定了他与官方的合作意象。他说,电影必须真实、纯粹,怎能粉饰太平?

对于潘剑林来说,电影不是赚钱工具,如果没有朋友的慷慨资助,他根本无法维持生活。在影片《早安北京》之中,年轻的女子遭到强暴,男友心疼钱不肯交出绑架费……

北京的电影圈里还有一位先锋人物--贾樟柯,他与众多的年轻影艺人士交好。目前,贾樟柯正忙于新片的收尾工作,该片已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放映。和他的同行们一样,贾也在国内市场上跃跃欲试,但有别于潘剑林,面对未来,贾樟柯相当乐观。

贾透露了一些新片内容:来自中国各地的几个年轻人闯荡京城,在公园里遇到了一位舞女、公园保安,发生了一段没有爱情的爱情故事。贾说,他所有的电影都在市面上流传,许多无事可干的小青年彼此交流这些盗版带。可见,市场是存在的,但是受到发展的限制。

贾樟柯无疑已在圈内奠定了自己的地位。他在一幢50年代的老房子里煮着咖啡,楼道虽然破烂,理想却很美好:11月份,他准备着手做一本有关煤炭工人的片子;明年,他要表现的是三十年代的上海。他滔滔不绝地谈电影、说未来,活力四射,激情迸发,这样的一个壮汉,电影管制如何能够堵塞他通往世界的路?无论地下还是正式,无论禁止还是放开,象他一样的中国影人总能做出富有震撼力的作品。

(全文完/芙茗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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