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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虚拟”人生

2007年2月16日

在互联网游戏中,“第二生命”的发展最为迅猛。它何以如此吸引万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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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新生命图像来源: AP

夜半三更,科隆的莱茵应用技术大学。绿茵茵的草地上,一座通体透明的建筑内人影晃动,有披红挂绿大跳其舞的男子,还有头戴孔雀开屏样彩帽的女性。一个小年轻染成黄色的头发高高耸立,身上近乎一丝不挂,旁边站着两位身着性感内衣的美女。问他们为什么加入“第二生命”?答曰“比真实生活好”。有两人匆匆说一声“我们得找钱去”,转眼不见了。

德国科隆确有莱茵应用技术大学,但它是灰色无聊的,远没有上面所说的这种斑斓气派。这个莱茵应用技术大学只存在于网上的虚拟世界,在“第二生命”游戏里。据称,该世界已有300多万居民,也就是说,已有现实世界的300万人在虚拟世界开始了他们的另一个生命,看似随心所欲的生命——自己设计相貌、创造自我,我行我素。这个虚拟世界由许多小岛组成,早有房地产开发商进行了开发:高尔夫球场、沙滩、夜总会、歌厅,还有商店。“第二生命”甚至还有自己的货币——林登币(L$)。岛上鸟语花香,日落日出,一切都像现实世界一样,只有两个区别:虚拟世界里个个都是飞人,而且旅行不用交通工具,向往之,即到之。推出“第二生命”游戏的是美国旧金山的林登实验室(Linden Lab),其广告口号即为“终于自由了”。

网上三维游戏很多,而且不泛图像质量、音响效果等远远胜于“第二生命”的。玩“第二生命”还常常荡机。但它为什么如此受欢迎呢?

施密茨是莱茵应用技术大学的讲师,恐怕也是德国第一个虚拟高校教师。他有一门课是在“第二生命”的课堂上讲授的。他表示,专家们正在创造一种对未来非常重要的通信形式。在他看来,“第二生命”是一个窥视孔,可以窥视未来将会出现的情况。好莱坞也发现了虚拟生命的魅力。据称,曾执导《泰坦尼克号》和《终结者》等影片的导演卡梅隆就计划2009年拍一部关于“虚拟形象”(avatar)的电影,讲一名截瘫老兵在虚拟世界获得新生的故事。瑞典甚至计划开创先例,作为第一个国家在虚拟三维世界“第二生命”开设使馆。

“第二生命”的想法源自上个世纪80年代的电脑科幻作家。对他们来说,尤其是对其超级代表威廉·吉布森来说,虚拟世界是一方净土,是在现实生活中受压迫者逃避现实、改善自己生活的一个手段。

吉布森当年的许多幻想,如今已变成现实。只要花半个小时注册登记,下载一个软件,人们就可以成为“第二生命”的居民——“虚拟形象”。在这个世界会面的人,实际上分散在全世界的各个角落,但在虚拟世界中,他们完全不受空间的限制,真正可以做到天马行空,到这儿看看芭蕾舞,到那儿参加冲浪班,或者是到各种商店大过购物瘾。许多真实的公司,比如说阿迪达斯,已经意识到“第二生命”提供的商机,注意到虚拟百姓的强大购买力,纷纷到那里开店,做广告,就像在现实生活中一样。当法国极右政治家勒庞计划在那里设点时,虚拟世界甚至出现了抗议游行。

然而,商店也好、沙滩也好、航天博物馆也好,去那里的人并不很多,可谓人满为患的只有性俱乐部和赌场。虽然每个人都可以完全自由地设计自己的形象,大到身高、小到耳垂,但若仔细看去,那些“虚拟形象”还是相当雷同,大部分女性都是长发飘飘、双胸高耸,基本上所有男性都是健美好汉、阳具强悍。飞个眉眼,鼠标点击一个姿势,他们就可以开始无休无止的男欢女爱。

“第二生命”确实是第一个完全自由的游戏,玩家想怎么玩怎么玩,但实际上绝大多数玩家并无多少创意,而是多多少少在重复他们在第一生命中所做的事,原因在于钱。就和现实生活中一样,不管你是想买衣服,还是想盖房,或者是改头换面,“虚拟形象”也是几乎处处都得掏腰包,掏用真钱换来的林登币。

“第二生命”的林登币也可以反过来兑换成真钱,已有不少人依靠“第二生命”的收入为自己的第一生命提供了极为可观的生活保障,其中一位叫做(Anshe Chung的华裔女性,当推首富。据称,她的虚拟房地产等业务价值已超过6000万美元,并正以每月15%的速度增长,其业务现在可以在现实世界产生250万美元的年收入。

人们也可以把“第二生命”看作是全球化的儿童游戏场,或者是现实世界的某种写照,那就是当人们真的可以无拘无束、实现心底最隐秘的愿望时,这个星球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第二生命”如此固执地模仿现实社会,也可以被看作是某种无政府主义和社会衰败的预兆,因为早晚它会引起一些挑衅性问题:干吗要钱?为什么不平等?勉强自己每天上班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