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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闲话德国:柏林 – 儿童性教育的先锋

2018年3月3日

与中国相比,德国在很多方面非常先进,比如早期性教育。现在,柏林市政府希望幼儿园小朋友学习性别的多样化。对专栏作者张丹红来说,这与早期性教育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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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xualkundeunterricht
如何正确使用避孕套,在德国一些联邦州的学校里也成为授课内容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

(德国之声中文网)"穆拉特扮演公主,阿雷克斯有两个妈妈,索菲现在叫本" - 这是柏林市政府发送给幼儿园教师的一本140页厚的小册子的题目。内容涉及想剪掉自己阴茎的小男孩儿、希望同时拥有阴茎和阴道的孩子以及中性和性别变异的儿童。幼教们应当鼓励这些孩子们了解更多的性别,同时勇于质疑自己天生的性别。小册子同时对异性家庭模式不屑一提。这种模式就是最传统的一男一女组成的婚姻。

Berliner Broschüre über die Vielfalt der Geschlechter für Kitas
柏林市政府发送给幼儿园教师的140页厚小册子

当我读到相关报导的时候,如五雷轰顶:因为我当初缺乏对众多性别的认识,因此选择了最平凡也是最无聊的异性家庭模式。我控诉中国的教育体系,因为它使我们变成了性盲。在幼儿园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们儿童是性研究者,有权了解关于性的一切。如果我当时就有了足够的性知识,那我就不会一直到10岁都相信父母有关我是在垃圾箱里捡到的说法。据说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的早晨。我当时真庆幸父母及时发现了我,不然我就会在白菜叶子下面窒息或者干脆被冻死了。

小学的时候,我做应用题滚瓜烂熟,但没有老师纠正我们这些孩子都是路拾之物的说法。因为在学校里,我从其他孩子那里得知他们也都是捡来的,而且被发现的地方大多是垃圾箱。上中学的时候,我才开始生疑。生物课本的最后一章讲人体和性。我们的生物老师对其他章节的处理异常详尽,到最后一章时学期就结束了。我们当然认为这是故意的。后来我听说我们班上的男同学以前所未有的勤奋早早就把这一章的内容彻底消化了。如果他们知道德国北威州的男孩子在8年级的时候可以拿避孕套的"驾照",那么他们一定羡慕死了。

当然,我不能把少年时代的中国和今天的德国相提并论。不过,柏林幼儿园的性读物引起我的好奇心,想了解中国今天的性教育是否有所进步。我在网上发现去年中国的性教育课本引发的争议。令部分家长特别愤怒的是课本中一些真实的图片。

性教育的两个极端

看来,中国的性教育仍然处于起步阶段。不过毕竟教育部门认识到了性教育的重要性。由于中国很多孩子缺少这方面的常识,不懂得如何对待性侵,不懂得避孕。

Zhang Danhong
德国之声记者张丹红图像来源: V.Glasow/V.Vahlefeld

德国的部分教育专家和政治决策人也把预防性侵当作对幼儿展开性教育的理由。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相当成分的意识形态,它源于1968年的性解放运动,认为除了生理性别之外,还有一个社会性别。在社会性别的层面上,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不是先天注定,而是后天促成的,"凶手"是异性恋的父母、祖父母和全社会。

受意识形态驱使的政治决策人会把传播自己的意识形态放在首位。由社民党、绿党和左翼党联合执政的柏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否则我们怎么解释柏林教育部因为缺少经费而降低小学的课时,对四分之三三年级学生读写不及格无动于衷,但不惜血本地让零到六岁的小朋友学习性别的多样性。

尽管柏林的在野党对此表示抗议,柏林之外的德国人大惑不解,我担心这还不是对幼儿性教育的终点。德国性革命奠基人之一的基尔性教育学家Uwe Sielert长期以来就倡导应当让儿童观摩父母的性生活;卡塞尔性教育专家Elisabeth Tuider建议把实际练习带入学校的性教育课。

如果这一切成为现实,那么我也许会怀念中国的另一个极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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