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着鲜血的眼睛”

不，这些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遇难者的母亲没有那么轻易就被赶走。她们执意要封锁联合国战犯法庭大楼的入口处，希望以这种方式提醒人们，不要忘记自己的家乡曾经发生过惨无人道的种族屠杀。苏巴季奇（Munira Subacic）专门从波斯尼亚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证姆拉迪奇庭审的开始。她说：

"我想再一次直视着他的眼睛，看看他是否有忏悔--也许他的眼睛里仍然流淌着鲜血，那是他1995年杀害的人的鲜血。他把我的丈夫杀死了，我的儿子至今下落不明。我希望姆拉迪奇得到应有的惩罚，希望他能活到宣判的那一天。"

2006年，前南斯拉夫总统米洛舍维奇（Slobodan Milosevic）就没有撑到审理结束，死在了海牙的监狱里。不过，目前来看，针对姆拉迪奇的诉讼应该不会持续那么久。当起诉人格鲁姆（Dermot Groome）宣读开庭陈述时，苏巴季奇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因为检察官提醒大家，波黑战争刚好是20年前开始的。

"20年前，波黑塞族首领对他们的国民同胞发动了袭击，大批的无辜平民成为迫害屠杀的对象，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不是塞尔维亚族人。他们的土地、生命和尊严被剥夺。"

格鲁姆还指出，作为塞族军队的指挥官，姆拉迪奇要为他手下士兵所犯的罪行负责。除了骇人听闻的"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之外，他还提到了塞族部队对萨拉热窝长达三年半的占领。1995年8月，在该城市的中心集市广场上，一枚手榴弹被扔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而这样的事件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检察官在法庭上还播放了一段录像，展现了当时的血腥场景。格鲁姆接下来还读了一段目击者的回忆笔录：

"我来到广场时，发现有好多人，大家都很紧张。到处都是血，流得满街道都是。四处散落着血肉模糊的人肉碎片，还有衣服和鞋子。"

当格鲁姆在宣读这一切时，姆拉迪奇只是静静地听着，似乎并未为之所动。他时不时地做一点笔记，时而扬一扬眉毛，或者把老花镜拿在手里，轻轻咬着。这名70岁的老人看起来明显比去年第一次听证会的时候要精神得多。

起诉人的开庭申诉将持续到周四。接下来法庭可能要休庭几个星期，以给辩方足够的时间来阅读卷宗。因为有一些文件是在庭审开始前不久才发到辩方手中。

作者：Ludger Kazmierczak 编译：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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