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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登記:漫長的等待

Bernd Gräßler 2015年8月13日

在柏林,等待登記的難民申請者人數特別多。市政府為他們設立了新的收容所。到了周末,負責難民登記的政府部門關門,有關工作就交給了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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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utschland Asylsuchende in Berlin
圖片來源: Reuters/S. Loos

(德國之聲中文網)薩馬德終於等到了。外面還守候著數百人,但這位敘利亞青年終於坐在了登記處。從這裡,他將開始人生的新階段。新難民登記程序長達數小時,最後他將分到一個住處。他身旁還坐著一個6歲的小男孩和一個8歲的小姑娘。不,不是我的孩子,他搖搖頭說。他才21歲,但家園的戰亂讓他看起來不那麼年輕。

他說,他來自阿勒頗,在那裡學習醫學。他不願記者拍照。他用結結巴巴的英語說道,他的家人生活在小城扎巴達尼(Zabadani),那裡距離叛軍和政府軍7月發生交戰的地方只有30公里。他們生活在炮聲和子彈聲中,處境很糟糕,一邊說,他一邊作出摀住耳朵的樣子。在一張紙條上,他寫下了逃亡之路:黎巴嫩、土耳其、希臘、馬其頓、塞爾維亞、匈牙利、奧地利、德國。他已經顛沛流離長達一個月了。

Deutschland Asylsuchende in Berlin
露宿柏林公園的難民申請者圖片來源: Reuters/S. Loos

疲憊之極,但鬆了口氣

這位敘利亞年輕人到了柏林後在州健康福利局門前的公園裡呆了5天,最後終於排到了一個號,本周二得以參加登記。健康福利局是德國首都唯一接待難民的地方,目前已處於超負荷狀態。僅在7月份,就有4000多名難民湧向這裡。

不過,比起家鄉的內戰,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他現在是安全的,並且從志願者那裡得到食品和水,其餘的就是等待了。進了健康福利局的大樓,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指示燈和響鈴,還許多指示牌。門口有一輛拍X光片的醫務車,因為難民中常有人患有結核。

薩馬德很疲倦,但他也感到鬆了口氣。和所有敘利亞難民一樣,他也很可能取得德國的難民身份。"德國是一個美妙的國家",他說。他多次表示希望能夠在德國繼續學業。為此,薩馬德必須學德語。

Private Lebensmittelverteilung an Flüchtlinge Berlin Deutschland
志願者為難民分發食品圖片來源: Bernd Gräßler

在柏林的難民登記處前,周二聚集了一大群人。這裡驕陽似火,陰涼處氣溫也高達34度,但是如果誰不想錯過被叫名字或者想排到一個號,就必須忍受。當柏林市的參議員還在紅色市政廳裡討論組建協調指揮部時,志願者早已開始行動。柏林自來水廠為難民搭起了水吧,女青年在這裡分發水果和雞蛋。一個名為"莫阿比特"的援助協會在網上發起了捐款活動,數天來還在接待處旁邊的樓裡為難民們募捐:食品、牙刷、浴液、睡袋、紙尿布,還有童車。童車特別亟需,因為許多難民都只能將孩子抱在懷裡。在那裡,孩子們可以在桌子旁畫畫、做手工。氣氛顯得很輕鬆。這和上周五的情況完全不同。一位穿著統一紅T恤,在大樓入口站崗的安保人員在說,上周五他被一個裝滿水的瓶子打在頭上。

Deutschland Asylsuchende in Berlin
什麼時候能睡在一張真正的床上呢?圖片來源: Reuters/S. Loos

警察接管周末

那一天,大約600名難民申請者湧到健康福利局門口,創下紀錄。人群中出現斗毆,警察不得不干涉。抵達柏林的新難民申請者幾乎一半來自西巴爾干國家,他們得到難民申請的機會不到1%,但登記程序仍然相同。如果已經登記的難民需要病假條或者需要乘坐地鐵的車票,排隊的人就更多。健康福利局的發言人克斯特納(Silvia Kostner)說,估計每天大約有1000到1200人在這裡逗留。

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大約有80名,實在太少。兩年來,該部門一直要求增加人手,然而,雖然難民人數激增,獲得批准的職位卻很少。現在增援迫在眉睫。柏林市政廳的消息稱,其他管理部門的職員,甚至退休員工今後都將來增援,但他們先還得適應工作。

記者在一個牌子上看到,健康福利局周六和周日關門,周末抵達的難民得去附近的警察局。不過,同樣人手緊缺的警察局如果接手登記工作,那就無法派警車巡邏。

翻譯人員的情況要好一些,他們大約有150人,囊括了30到40種語言。大多數人都有移民背景。

柏林估計將迎來3萬民難民

在強烈的公眾批評聲中,當局總算作出了一個安排:那些想要登記,但到了晚上都沒排到的人將被安排乘坐大巴到一個臨時收容所,不用像流浪漢一樣在公園過夜。柏林市長米歇爾‧穆勒(Michael Müller)說,一位柏林市民在一個臨時收容所打聽到那裡有多少兒童,然後憑一己之力從家具店買了一批兒童床。當局還有一支流動隊伍到臨時收容進行難民登記。

柏林估計,到今年底將有3萬多難民來到柏林。目前,柏林市政府正在評估可否將空置的房屋,比如柏林-維爾莫斯多夫(Berlin-Wilmersdorf)的前市政廳用於收容難民。德國通常對住所設定的高標準將有所下降,並將設置貨櫃住所。柏林至今不願像其它城市那樣為難民申請者設帳篷營。柏林市長穆勒說,他認為,對那些失去一切的難民,不應該只給他們提供住所,還應該讓未成年難民有讀書的機會並支持難民找工作。

柏林有接受5%來德難民的任務。去年,只有四分之一的難民申請者獲得了居留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