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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民法總則該不該點個贊?

文木
2017年3月17日

本周中國人大會議通過民法總則。其內容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涵蓋了財產、婚姻、土地等多個方面。有人認為應為民法總則的誕生"點贊",然而有專家指出,現在就"點贊",未免為時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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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Nationaler Volkskongress in Peking
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ZUMAPRESS.com/P. Xinglei

(德國之聲中文網)本周,中國人大會議通過了民法總則。新華社相關報導指出,該總則就民法基本原則、民事權利等基本民事法律制度作出規定,為編纂民法典奠定了基礎。相關消息引起民眾關注,因為其涉及到一些富有爭議的法律問題,包括財產權、侵權、土地糾紛、婚姻家庭等等。其中的一些條款,比如數據保護獲得了網路大佬馬化騰的"點贊"。

央視新聞相關報導指出,民法總則開啟了民法典時代,一共206條民法總則,涵蓋了生活的林林總總,比如遺產繼承問題、消費者權益問題。北京大學法學教授賀衛方這樣概括民法總則:"它是民法典的一個總論部分,其他的內容,比如侵權法、物權法、婚姻家庭的法律都相繼完成了,現在要進行組裝作業。"他補充表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法律:"它覆蓋人們的生活,從搖籃到墳墓,財產的安全,交易的安全,公民在社會生活中是否能得到公正的對待,是否擁有平等等等。"

根據多家中國媒體報導,北京的目標是,爭取於2020年將民法典在人大會議通過。那麼,公民的個人權利是否會得到有效保障呢?賀衛方對此並不樂觀:"一部法典要發揮作用一方面是立法本身的技術。另一方面需要社會的相應條件,如果社會在自由權利方面建構並不良好。那麼即便制定的好也難落到實處,中國整個的意識形態,不大支撐、支持一部和諧的民法典。"

誰是英雄,誰是烈士?

有觀察者擔憂,這部民法典只是擺設,其中一些條款或進一步限制了中國普通民眾的言論自由,比如民法總則中的一條:侵害英雄烈士等的人格權益應當承擔民事責任的規定。這一條也引起了賀衛方的關注,他認為這凸顯了民法典的矛盾:"什麼是英雄和烈士?烈士本身很難去界定,比方抗日戰爭期間國民黨領導下的軍人,他們為國捐軀,算不算烈士?英雄更是複雜,你知道,從前重慶市公安局局長王立軍,可能也算是一個英雄,他是公安系統活的一個英雄模範。也許文革期間樹立的許多英雄,後來發現他們存在著很多問題。概念本身模糊。再者,明確的把一部分人列出來,說他們擁有這樣的權利,而不是所有人擁有同等權利,這是非常糟糕的一個規定。"

根據搜狐新聞報導,民法典有著"社會生活的百科全書"之稱,生活中的鄰裡糾紛、生產經營,大到國家所有制、土地制度,都可以在民法中找到依據。在中國,房主沒有土地所有權。美聯社報導曾指出,針對勞動、土地、環境和其它糾紛的抗議活動在中國曾出不窮,每年約有數萬多起。在中國因徵地而起的暴力事件並不罕見。之前雖然出台了《物權法》,其中對私人所有的財產做出了規範,但有批評人士稱,政府在解決土地糾紛方面依然對公民擁有太大的權力。

Veranstaltung Der chinesische Traum von einer harmonischen Gesellschaft Heinrich-Böll-Stiftung
中國法學學者賀衛方圖片來源: DW/P.Zhang

或在近幾年出台的民法典中涉及土地問題的部分是否能夠在規範公權力上發揮作用呢?賀衛方用"修修補補"來形容公民可能會獲得的權利:"我認為,中國根本沒有準備好去實施土地私有化,只能在佔有權方面,比如城市房屋的財產權利是否能夠在佔有、使用權的方面擴大一些。農民的土地權,承包制度是否能拉長,能夠得到更好的保障,這些方面只能說修修補補,沒有辦法撼動根本。"

他也對民法典做出了預測:"儘管在局部,比方說財產權利保障可能會有一些更好的進展,但整體來說,民法實施的效果依然非常不確定。尤其考慮到法院整個的系統不是獨立的司法體制,一旦遇到案件判決,案件糾紛,這樣一個司法系統完全受命、聽命於法律之外權力的干預,我認為,不僅是民法,中國的整個法制,還是任重道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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