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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勞工維權人士處境:怎一個「糟」字了得?

安靜/ 謝菲(路透社)2015年1月25日

隨著中國經濟放緩,工潮不斷出現。與此同時,中國獨立勞工維權人士表示他們受到的打壓程度前所未有,而且據其預計今年這種情況將會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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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Armut Wanderarbeiter Arbeitsbedingungen
圖片來源: AP

(德國之聲中文網)在諸如廣東的中國東部沿岸城市,隨著經濟效益增幅放緩,加上不斷增加的成本投入,一些工廠不得不關閉或者遷址到內陸,而工人們在這種情況下通常都無法獲得合理的補償。

據位於香港的"中國勞工公告(China Labour Bulletin)"稱,2014年中國各地出現1378次罷工,這個數字幾乎是2013年656次的兩倍。去年4月,阿迪達斯和耐吉等企業的供應商--東莞裕元鞋廠爆發大罷工,約四萬工人要求公司支付合理的社會保險。這是中國近年來規模最大的一場罷工。

所有的一切讓曾飛洋和張治儒等勞工維權人士的工作難上加難。而通過運用微信、QQ和微博等社群網站卻可以使有關勞工活動的訊息迅速傳播開來。

活動人士被迫和警察打交道的頻率在不斷增加。因為中國政府將罷工視為對社會穩定的威脅,而投資者也將工人的權利看作對其"腰包"的威脅。

廣東民間勞工維權機構〝番禺打工族服務部〞主任曾飛洋是中國最有名的勞工維權人士之一。經過近二十年的維權活動,曾飛洋對警察而言已經不是陌生的"麻煩製造者"。但是上個月,他還是第一次在未經起訴的情況下被扣在警察局內一整夜。自去年九月以來,他已經有兩次要在警察監視下在賓館裡過夜。

深圳春風勞動爭議服務部負責人張治儒表示,去年自己被警察詢問的次數已不計其數。另外, 因為警察不斷告知其房東他是"有政治問題的房客",所以他去年被迫搬了13次家。其他活動人士也講述了類似的經歷。

或因維權 意外不斷

廣東勞維律師事務所工人培訓部主任陳輝海介紹說: "去年(對勞工維權人士)的打壓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年,2015年將會更加嚴峻。"

廣州和深圳的警察沒有回應路透社的採訪請求。

除了與警察打交道外,曾飛洋和張治儒還講述了一些其他令人揪心的事件,他們懷疑這些事情和其維權活動有關。

上個月的一天早上,四個陌生男人突然出現在曾飛洋的辦公室,號稱曾飛洋欠他們錢。隨後,其中兩個人對曾拳打腳踢,眼鏡被打破,之後四人丟下遍體鱗傷的曾飛洋離開辦公室。

去年秋天,張治儒的車被潑過油漆,後窗玻璃也被人打爛過。

兩個人都報過警,但是他們的案件迄今沒有得到解釋和了結。張治儒說,警察根本沒有展開調查。警察也沒有回應路透社記者的置評請求。

被迫停止接受境外資助

活動人士介紹說,警察看上去尤其關心維權組織從國外獲得的資金。"北京在行動國際文化中心"一名不願具名的工作人員證實說:"警察會定期來我們這裡。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查問我們獲得的境外資金。"迫於這種壓力,該組織已經停止其在勞工領域的大部分工作。

張治儒的風勞動爭議服務部也不得不停止接受境外的資助。去年十月以來,曾飛洋也因為迫於警察的壓力不再接收"中國勞工公告"的資金。

曾飛洋說,他從一個朋友那裡借錢幫助他的組織度過找到新資金來源之前的難關。
因為受到官方的壓力,部分非政府組織鼓勵勞工去求助中國的官辦、也是唯一合法的工會--中華全國總工會。

深圳市總工會法律部部長李瑩強調,總工會"一直試圖為工人爭取最大化利益"。但是勞工維權人士質疑一個經常偏向管理層和政府的中共機構是否可以在勞資糾紛中獲得人民的信任。因此,工人們依舊會選擇向曾飛洋等維權人士求助。

曾飛洋雖然擔心他的工作會對他10歲的兒子和妻子帶來後果,但是他決意已定:"即使他們把我關進監獄,我也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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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對勞工維權人士的騷擾增加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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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元鞋廠大罷工中國近年來規模最大的一場罷工圖片來源: Zhang Zhiru